夏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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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流」只愿昼如流水夜如星(6)

这是 @毛衣 的点梗,拖太久了嘤嘤。

按照基友妹子的说法,既然这个系列本来就无所谓完结,不如给蔺流一个安定的结局也算是放下一颗可能悬着的心。

毕竟本就是两个淡泊之人,江湖与山林才该是容身之地。

小飞流不怕,有你蔺晨哥哥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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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长相守

 

这是没有梅长苏的第二个深秋。

飞流的身形已经脱离了少年人的范畴,眉宇间英气难挡。他再不会像最初回到琅琊山时那样日日抱着梅长苏的披风坐在屋顶上不说不动,泛红的眼眶和警惕的神情就像一只被遗落在深山大雪里的狼崽,却没人见他哭过。

他当然是哭过的,蔺晨带他回琅琊山的第一个晚上,深夜独坐于一盏小灯旁的他身边始终有一片小小的影子相伴,于是蔺晨叹了口气,拍拍膝盖,「小飞流啊,过来吧。」

从窗口跃进的少年便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蔺晨稳稳地接住他,伸手勾着他膝弯把人完整地收进怀里。

飞流的手攥着他衣襟,从最开始清浅的呜咽到眼泪婆娑,飞流始终没有出声,脸埋在他肩窝,泪水沾湿了领口落在颈侧的皮肤上,也灼痛了心脏。

「苏哥哥……骗人……」

「嗯,他骗人。」手抚着飞流的后背,看向窗外不知名的遥远方向,蔺晨想他很久之前曾与梅长苏对坐饮茶,说起若有一日他时日到了,该怎么跟飞流交代。

「说苏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有一天会带着好玩的好吃的回来找他,或者说我睡着了,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醒过来……」梅长苏看着他,眉梢眼角还带着笑,像谈论杯中新茶院里桃花一样说着自己的死亡。

蔺晨为他换上热茶,「不,我会好好跟他解释什么是死亡。」

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不会骗他。」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真是令人信服。」轻笑。

对他言语之中的讥讽蔺少阁主全然不以为意,晃了晃手里的扇子,「不一样的,我不会骗他。」

梅长苏定定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真好。」

所以蔺晨只是好好地抱着飞流,告诉他死亡是一件连他也无能为力的事情,告诉他苏哥哥会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看着他,虽然看某头笨水牛的时间可能会多一点,但是他很乖苏哥哥会知道,不乖当然也会知道。

飞流的头在他怀里磨蹭,「我想他。」

蔺晨一手解了他发带,把哭到打嗝的小家伙抱到自己床上,在他眨眼的频率越来越慢最终阖目而眠之后许久,才吹了灯躺在他身边。

在黑暗里淡淡吐出一句「我也是啊。」

 

琅琊山上有人成亲,娶的是山下庄户的女儿。

老阁主云游在外,蔺晨便被邀请主婚,想想琅琊山这段时间以来也没什么喜事,天性好热闹的蔺晨便欣然接受,为了操办婚事忙前忙后,偶尔抬头瞥见那个小家伙抱着腿坐在屋顶上,就喊声「小飞流」扔个甜瓜上去。

接了甜瓜衣袖擦擦张嘴就咬,甜甜的汁水带着清香在口腔里弥漫,刚想露出个笑容看蔺晨转身而去便由耷拉了眉毛。

从屋顶上跳下来,随手抓了个路过的人,指指回廊里悉数换成红色的帷幔,「什么!」

虽说手里有不少事情要忙,但也知道这位小少爷在琅琊阁的地位绝不一般,只能停下了脚步,「这是有人要成亲,专门布置的啊。」

「成亲?」圆眼睛眨了两下。

「就是说……」努力搜寻准确的描述,「跟一个人永远在一起……我说飞流小少爷您先把我放开成吗?」飞流没注意到自己拎着他衣领的手上用力,这人确实已经快要脚尖离地了。

手一松,垂下眼眸,脚踩着栏杆在红色的帷幔里转了几转,便没了踪迹。

 

蔺晨照旧忙到很晚,本想简单梳洗便就寝,但推开房门时扑面花香还是让他收了脚步,反手关了门静静地等待着。

一直等在房间里的飞流点了灯,原本空着的花瓶里如今斜斜插着几枝梅花。

飞流的怀里还抱着一些其他什么,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你今天又在山里呆了多久?」蔺晨笑问。

抱紧了怀里的花,不说话。

「小飞流?」伸手想捏他脸颊。

躲开他手,却是朝他再走了两步,脚尖抵着脚尖的距离。于是蔺晨展臂将他收进怀里的时候,那捧花便挡住了飞流的半张脸,还蹭上了蔺晨的下巴。

「给你。」在几乎不可能的距离里把花朝蔺晨推了推。

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给我的?」

用力点头,「要成亲!」

……这一定是个玩笑。

见他满脸呆愣没反应,飞流愤愤地抬脚踩他,把花按在他胸口上,「要成亲!」

险险躲开他的脚,蔺晨的眉头终于拧了起来,「小飞流长大了,看上谁家姑娘?」

「姑娘?」飞流愣住了。

忍着满心酸涩捏住他下巴,开口的声音居然也没了以往的从容流畅,「谁家姑娘?」

急急地摇头,「不是!」

「嗯?」

「不要姑娘!要你!」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吧。

那束花在飞流几推几送下早已乱了模样,细碎的花瓣卡在蔺晨的发尾和衣领里,却让那花香最终从呼吸沁进四肢百骸。

找回了理智的蔺晨当即明白必定是近日来琅琊阁里里外外都为亲事忙碌,飞流心下好奇别人又说不明白才搞出了此等误会,便一根根掰开他手指,把花束随手放在桌上,才把人细细密密地收紧怀里,「小飞流啊……」

犹豫了下,伸手回抱揽在他腰上。

「你知道什么是成亲吗?」

用力点头,「知道!」

捏着他脸颊轻笑,「是什么?」

飞流仰起了头,现在的飞流无需怎么抬头就能直直望进蔺晨眼睛里,那双如子夜般漆黑的眼眸仍是少年时的透静,「知道!永远在一起。」

他说的很慢,却是字字指进蔺晨心脏。

愕然。

「你不可以走……」声音低了很多,复又抱紧了他。

蔺晨所能做的,也只是用力收紧手臂,只想把这个从那年大雪便走进他心里的少年,揉进肌肤血肉,永不分离。

他抱着飞流坐下,把他揽在怀里,「你想要和蔺晨哥哥永远在一起?」

抬手抱着他肩膀,语气里带了点迷茫靠上来的动作却是顺理成章,「嗯,只有你了。」

「好,那就永远在一起。」他拿下飞流一只手,手指从他指缝间穿过交握,掌心相贴,轻轻一吻印上手背,「我们成亲。」

飞流笑了,小月牙一样弯弯的眉眼。

「我们成亲。」

 

半年后飞流去廊州江左盟替蔺晨送信,甄平首先看见的,是他左耳和蔺晨相同位置,有一个亮闪闪的银色耳环。

甄平一点也不想知道个中缘由。

甄平只想戳瞎自己双眼。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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