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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赵启平」饮水思源 - Chapter.4

两点才到家这个会也是开得醉了……Uber拯救人生。

小南瓜的身世问题基本都是我胡扯,并没有考证可行性,答应我不要认真计较→_→

糖都在路上❤


前文目录:

Chapter.0  Chapter.1  

Chpater.2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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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谭宗明不是没有期待过的。

他知道以凌远的个性,必定是得到了赵启平的首肯才在自己面前甩下如此风凉话,但这个首肯获得的过程,凌远却守口如瓶。突然有无数种可能性摆在谭宗明面前,从最好的到最坏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无数种可能性中做出正确决断以引导出最利己主义的效果,此时此刻面对赵启平,却少有地失了方寸。

偏偏这忐忑的罪魁祸首,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销声匿迹。骨科另外一位医生按时过来检查康复情况,谭宗明摸出手机考虑许久,也没有找到打电话的恰当理由。

他把手机丢回抽屉里,合上文件闭了眼,想起多年前在关岛度假时,曾心血来潮尝试高空跳伞,签协议换装备的时候都平静如常,直升机起飞的时候甚至有几分跃跃欲试,直到打开了舱门狂风灌进,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几乎要冲出胸膛。

「Mr. Tan, areyou ready?」教练在他耳边吼,声音被风撕扯得七零八落。

他的太阳穴很痛,手背的皮肤也很痛。

想要深呼吸的时候才觉得空气稀薄。

双手在胸前交叉,教练在身后倒数。

3,2,1……

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赵启平探头进来朝他眨了眨眼,表情几乎像是抱歉。

谭宗明想要再去一次关岛。

 

「我前天做了两个手术,回家沾枕头就睡着啦。」他自顾自地说着,抄起一本书在椅子上坐下,瞥见谭宗明若有所思带笑的眼,才发觉自己多余的解释根本就是欲盖弥彰。

也不准备揭穿,谭宗明抿嘴笑了笑,「辛苦。」

懊恼似的咬着嘴唇,看见放在床头的保温盒,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凌远送来的。」撇嘴,「可能是他最后的人性吧。」

赵启平只是笑,掀开盖子闻了闻,「那凌院长最后的人性还真是蛮香的。」

「要喝点吗?我还是不太吃得下东西。」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准备跟他客气的赵启平接过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汤清肉烂,凌院长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谭宗明好笑地看赵启平端着碗喝汤,动作不紧不慢眉梢眼角却都透出一股少年心气的满足,他想不出来自己上一次这么认真端详一个人吃饭是什么时候,却觉得就这么看下去也未尝不可。

只不过一碗汤总有喝完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逃避的赵启平从谭宗明手里接过纸巾擦擦嘴,放下碗轻叹口气,「你想听个故事吗?」

病房里面暖气很足,正午的阳光穿过窗玻璃着凉了整个房间,树叶尽落的枝杈斑驳的阴影落在谭宗明受伤的腿上,像是拓印又氤开的水墨画,圈着歪歪斜斜的「赵启平」三个字。

把椅子拉到床边,脱了白大褂又把领带扯松,赵启平像平常读书时那样蜷进去,收起一条腿抱着再把下巴支在膝盖上,视线扫过石膏上有些褪色的笔迹,再找到谭宗明的眼睛。

谭宗明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全部的坚定,和包裹其中,却故意留下线索的犹疑。

他当然会识破这点心机,赵启平赌的是他会不会心甘情愿地走进去。

罢了,罢了。

早就该认输了不是吗?

谭宗明摊平了手掌,表情是自己都没预料的纵容和宠溺,「好,你来讲。」

摸摸鼻子,「我第一次见到小南瓜的时候他才一岁半,被她妈妈牵在手里,走路摇摇晃晃的,笑起来像个傻瓜。他爸爸是一场交通肇事逃逸案的受害人,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半,失血过多多处粉碎性骨折,我们在手术室里忙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抢回他一条命……」

……

时至今日赵启平眼前还会偶尔出现那天的小南瓜,当时他还叫着其他什么名字,穿着破旧但还算干净的衣服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睁着一双满是好奇的眼睛盯着每一个路过眼前的人,丝毫没有被旁边哭泣颤抖的母亲影响,好像还年幼得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和惊慌。

他父亲是从建筑工地下工回家的路上遭遇交通事故的,车主逃逸,警察那边暂时还没有线索。

然而巨额的手术和后续治疗费用已经白纸黑字地送到了他母亲面前。

那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不少的女人麻木地跟着担架一起朝ICU走去,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小南瓜正艰难地从椅子上往下爬。

赵启平赶在他跌倒之前接住了他。

「谢谢叔叔!」扶着赵启平手臂站稳,响亮地道谢之后就迈着小短腿努力追上母亲的脚步。

而赵启平对那个女人最后的印象,是她站在ICU病房的玻璃窗外,脸上泪痕未干,眼睛里面却是一片蔓延的麻木与苍白。

他的父亲没能挺过来。

小南瓜连同那一摞缴费单一起,被留在了医院的走廊上。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这家伙还是傻乎乎地笑着,还认出了我,跌跌撞撞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起头说自己肚子饿的样子就像只小狗崽。」叹了口气,「后来我们和警方都联络不到他母亲,身份证上的地址也已经拆迁,这个笨蛋也已经在医院里面住了两个星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雏鸟情节,天天泡在我的办公室里。」

谭宗明看着嘴角噙着的那一抹笑。

「我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只是确定自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到孤儿院去……而且啊,我以前一直以为这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但警方第一次来找凌远谈过有关他的事情之后,他一整天都格外安静,到晚上我要下班的时候才拽着我问了一句话。」

那时小南瓜话说到一半眼泪就滚了下来,连母亲离开的时候都没哭过的小南瓜第一次在赵启平面前哭了出来。

他问「你会不会跟爸爸妈妈一样不要我」。

「你说我怎么可能不要他……」赵启平捏着自己的眉心,像是要笑,嘴角却最终也没有抬起来。

谭宗明想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可是语言太苍白安慰也无力,最终也只能把直起身,像对待小南瓜一样在他头上揉了两下。

「喂你在干嘛?」赵启平惊讶又好笑地看着他。

想了想才耸肩摊手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不知道呀。」

赵启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放松身体,很慢的眨了下眼睛,片刻之后又一次。

他脚踩回地板上,探身靠近谭宗明,身后和眼睛里都有光。

谭宗明在等待着。

他开口说话时候的声音轻得像是呼吸,擦过皮肤时候带起了一阵战栗,「我要亲吻你的嘴唇,也许这上面还有毒药残留,让我可以当做兴奋剂服下而死去。*」

他轻轻贴上谭宗明的嘴唇,「Thylips are warm.*」

「那就让我在这一吻中死去。*」谭宗明的手握在他后颈上施力,把一个短暂的笑容藏在了唇齿相依里。

 


tbc.


*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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