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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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流」年华似流光(四)

我觉得我写的带孩子是不是太多了一点……(痛苦捂脸

然后时间跨度会变大,不然阁主总有一天要变态(你停。


以一泡尿结尾的第一章:(一)

小殊上线么么哒的第二章:(二)

心疼阁主八十秒的第三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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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待到梅长苏伤愈可以行动已经是一年多之后,他除去纱布那日定定盯着自己铜镜里全然陌生的面容,抚过脸颊的指尖因为恐惧和惊慌而剧烈颤抖。蔺晨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一句话也没说,有些事情只能自己经历和感受,何况对于眼前之人而言,此时此刻才是那个挽弓御马的赤焰少将真正的死亡。背负着赤焰军所有鲜血的梅长苏活了下来,他给自己选择了一个全新的身份,现如今还有了全新的面孔,属于林殊的部分,就成了仅他一人知晓、痕迹无觅的曾经。

而那些也许会记住他的人,又不得不形容陌路。

蔺晨眉头紧蹙,如果这是天命的话,天命未免也太过狠毒。

他放轻了脚步出去,把门在身后关上,挡住了屋内一声悲泣。

像是幼狼离群,身负重伤。

死生往复,万物之苦。都逃不出去。

「蔺晨!」飞流笑吟吟地朝他扑了过来,扬着手臂要抱。

弯腰把最近见风长的孩子抄起来举到眼前细细打量,「小东西,要叫蔺晨哥哥。」

「不!」骄傲地甩头,却揽住了他脖子不松手。

指腹拈掉他嘴角一点殷红痕迹,尝了尝甜得人心慌,「去哪里偷吃糖桂花啦?」

「没有!」急急争辩。

朝远处的奶娘摆了摆手,就抱着飞流继续朝前走,「没有偷吃?」

「婉娘……」扁扁嘴,鼓着脸颊一派委屈模样。

捏他脸颊,「婉娘给你的呀?」

「嗯!」满意地点头,又玩起了蔺晨的衣领。扯着细致的绣线针脚,心急了干脆上牙去咬,也不知道自己外袍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蔺晨叹了口气,嘴角却挂着一抹浅笑。

飞流始终心智不全,蔺晨便刻意没有让他和琅琊阁内的其他孩童相处,日日跟在他身后像条执着的小尾巴。

终于放开了他衣襟,飞流拽拽蔺晨的耳朵,从怀里摸个颗糖球塞进他嘴里,「给!」

然后戳了戳蔺晨被糖球顶起的一侧脸颊,笑得更开心。

口中肆意泛滥的甜味驱散了之前蓄积的苦,蔺晨额头亲昵地蹭了蹭飞流的。

这也是命。

蔺晨抱着飞流去了书房,还未落座侍童便松了新的锦囊上来。蔺晨玩心大起地捧到飞流面前,「来挑一个?」

左看右看跳了一个红线封口的递给他。其内只有力透纸背的两个字。

「林殊」。

蔺晨两指捏着那张纸条,另一手夹着飞流坐在书案后,研墨提笔半晌也未落下,沾饱了墨水的笔尖垂着,一滴浓黑摇摇欲坠。最终于蔺晨收腕时落在纸上,沿着纹路氤氲像是谁的伤疤。

放下笔,三两下把被墨染污的纸折成一只小鸟递到飞流手里。

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接过去捧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还不安地看了眼窗口,像是鸟儿真的会飞走。

换了块绢布,一笔一划地写下标价。

「半寸相思,三两金戈;五里山河,一世离人泪」

两个字——

不答!

 

蔺晨真的在忙的时候,飞流就自己在小院子里玩,正好遇见那只被老阁主捡回来的梅花鹿又溜进来啃牡丹,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吧花瓣从它嘴里抢出来。

「不乖。」还没有鹿高的小人儿踮着脚尖戳他鼻子。

屈膝俯身任他数落,眼神仍旧落在那朵牡丹上。

「不行。」以身体护住。

拱了拱飞流,不满地咕哝。

潮湿的鼻子蹭在身上有点痒,飞流笑弯了眼睛,安抚猫咪似的抚着梅花鹿的额头,学蔺晨拖长了调子,「乖……」

在飞流准备爬上梅花鹿后背的时候,被一直看在旁边的奶娘伸手抱下来,眉头微蹙满眼都是不赞同。

偷偷瞥一眼小鹿,飞流拉住她的手晃了晃,「婉娘……」

「好好好,不告诉阁主。」对这小家伙的一双猫儿眼也没有什么办法,葱段似的手指点他额头,婉娘掏出个纸筒塞到他手里,「去把这个给你蔺晨哥哥?」

用力点了点头,「好!」

婉娘觉得心疼,心疼这孩子注定要遭受的一切,却也庆幸他终将不谙世事,幸好……她在离开前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幸好。

 

这边飞流举着来信,撞开房门一头扎进蔺晨怀里,「蔺晨!信!」

「你个小东西是打定了主意不叫哥哥是吗?」放下笔捏他脸颊,顺便摘掉了衣领上的牡丹花瓣,想起那只无恶不作的梅花鹿,在心里为自己的花园一声悲叹。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

信是老阁主的信鸽带回来的,蔺晨拆了丝线绕在飞流手指上,漫不经心地扫过内容,却突然顿了动作敛了神色。

「蔺晨?」抬手想要展平他眉心的皱褶。

他曾经很想找到对飞流痛下毒手的那群人,觉得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现如今那群人的踪迹姓名皆在纸上,蔺晨却感觉到了久违的迷惑。

信上说凫门是一个行事素来阴狠的杀手组织,就算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也不留活口,几年前曾经开始圈养药童,日日喂毒以便成年后执行暗杀任务,若是剂量出了差错便随意弃舍街头,飞流便是其中之一。

蔺晨放下信,一手托起飞流的下巴,「小飞流啊……」

眨着眼看他,抬手握住他手腕,绛色的丝线绕过他手指,又最终垂落在蔺晨的衣袖上。

低头凑过去,「来亲蔺晨哥哥一下。」

「不要!」笑嘻嘻地推他。

作出个委屈的表情,「可是蔺晨哥哥要离开琅琊阁很久,你不亲我一下我在路上太过思念你体力不支回不来了怎么办?」虚虚实实,半真半假。

飞流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离开?」

连忙将他揽进怀里,「不怕不怕,我还会回来的。」

眼角泛红像是要哭的样子,「多久……」

「很快很快,有小飞流在这里等着,蔺晨哥哥一定很快回来。」字字发于真心。

小飞流直起身子,重重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下,「回来。」

声音里已有哭腔,却始终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蔺晨好笑又心疼地拍着他的背,「我的小飞流长大啦。」他早已出离的愤怒不需要飞流知道,他要这小娃儿像那院子里的牡丹一样,在他的爱意呵护下一世无忧地长大。

 

半月,凫门亡。

梅长苏接到信鸽的那日天气晴朗,他放下书朝伏在他脚边打盹的飞流笑了笑,「你蔺晨哥哥要回来啦。」

 

但蔺晨回来的仍旧比梅长苏以为得早。

而他发现飞流并不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也不管是深更半夜,抬脚就踹开了梅长苏的卧房。

将将站定一个小人儿就扑了上来。

带着一身夜露的蔺晨把飞流揽在怀里稳稳抱住,抬头看梅长苏笑得一脸玩味。

「有没有点病人的自觉?大晚上的还不睡觉。」语气里满是嫌弃。

梅长苏一本书甩了过来。

「诶你!」脸上仍带着笑,借着闪避的动作关门而去。

飞流紧紧搂着他脖子,想要把自己塞进他衣怀里,行至半途却突然抬起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迷惑,引得蔺晨停下了脚步仔细观瞧。

小奶狗一样在蔺晨身上闻了闻,皱紧了一张脸,「不喜欢……」

下一秒却又绽开了个灿烂笑容,展臂重新抱住蔺晨脖颈,「想你。」

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如飞流这样,一句话把他的心攥在手里磨得生疼,下一句话又细细展平,暖意流淌。

都是业障。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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