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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赵启平」饮水思源 - Chapter.7

今天唯一可以算是好消息的消息:谭总的腿好了=v=


前文目录:

Chapter.0  Chapter.1  Chpater.2  

Chapter.3  Chapter.4  Chapter.5

Chapte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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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

 

谭宗明的终于拆了石膏出院,下地训练的康复状况良好,虽然仍旧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与剧烈运动告别,但谭总看起来也已经过了在任何类型的球场上浑汗如雨的年纪,赵启平叮嘱他注意事项的时候便没有太过强调这部分,敲碎石膏的时候谭宗明煞有介事地要求保留签名,最终却只带走了他画的苹果和小南瓜写的「赵启平」。

亲眼看着谭宗明签完了单据,拿着那两块石膏离开的背影,赵启平突然兴起了一种混乱而复杂的感情,毕竟医院终究算得上是个密闭空间,而人类的心理独立性其实不如自我感觉那般强烈,换言之当伤病带来的身体恐慌转移到……

一个多月没有清理过的石膏,那个味道。

啧啧。

后来赵启平也没有太多功夫操心谭宗明,毕竟骨科历来事情不少,小南瓜又赶着流感大潮发了烧,唯一的便利条件是医院总归就这么大,把他安排在儿科病房之后自己照顾起来也算方便,凌远隔三差五替他守上半个下午,小家伙总算没有什么大碍。

只不过某天晚上守着他睡着,趴在床边的赵启平突然想起距离谭宗明出院已经有将近两个礼拜,当真一个电话也不见。抽出小南瓜嘴里的温度计看了看,温度已经降到了正常范围,帮他掖好被角关了床头灯,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却被拽住了袖口。

「爸爸……」迷迷糊糊地叫他。

立即俯身把他圈在怀里,鼻尖蹭了蹭他脸颊,「爸爸在呐。」

只是咕哝了几句什么,毫无清醒的迹象,攥着他衣服的手却始终不曾松开。

赵启平叹了口气,动作尽可能轻地拖了白大褂,也搭在小南瓜身上,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就像是伸展的羽翼。

退出房间小心地关了门,赵启平想他现在应该回办公室睡一下,或者去院子里抽根烟,脱了白大褂没了医生符号的他站在几年来不能更熟悉的医院走廊里,却突然有了种无家可归的错觉。

该去哪里。

 

谭宗明当然不想把赵启平晾在那里,只是虽然把很多工作在线上解决,住院这一个多月对于他而言还是如同休假一般,积攒了无数工作等他完成,又正好接了一个公司兼并的案子,必须赶在股盘出现波动之前完成资产清算和市值评估,谭宗明揣着一盒止痛片在办公室里睡了四天,终归把任务完成。

大手一挥放手下员工下班顺便休一天假,谭宗明靠在椅背上觉得下一秒就要陷入无边黑暗,连回家的力气也提不起来。

也有什么如芒如刺,扎在心上,闷闷的疼痛感牵扯得呼吸都不自然。

翻开手机看了眼日期时间。

便抓着外套大步流星走进了停车场。

他想见赵启平,非常、非常想见赵启平。

 

今天没有排手术,早上就结束了门诊值班,赵启平花了整个下午在儿科病房里陪小南瓜玩,看他以野兽派的风格为自己画像,隔壁病房的小女孩抱着洋娃娃来找他玩,让并未对此做好心理准备的赵启平瞬间觉得儿子前途无量。

把时间留给小朋友,他脱了白大褂溜到花园里抽烟,点起来夹在指间却始终不曾送到嘴边,只是仰着头看向对面病房的一扇窗,半掩的窗帘后面能看见亮着的顶灯,距离让灯光变成了清晰可辩的纹路。

直到烟几乎烧到手指他才回过神来,把一口没抽的烟捻灭丢就垃圾桶,捂着眼睛想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明明每天有那么多路人与你擦肩而过,却偏偏有那么几个人重要的无可取代,然而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却像其他人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去,就好像这才是他彰显存在感的正确方式。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古人总是对的,尤其是想象力丰富的那种。

身体里对尼古丁的渴望已经被另外一种抑郁填补,赵启平决定还是回去问问小南瓜爸爸和那个小姑娘他更喜欢谁,用一定会被凌远嘲笑的幼稚行为来安抚自己不该有的低落情绪。

然而他刚进大楼就停住了脚步。

为了营造通透的视觉效果,医院大门和花园之间被一条笔直的走廊连通,所以从花园回来的赵启平看见的,是造成他今天无端烦恼的家伙像所有恶俗的偶像剧一般,披着傍晚时分深色的光朝自己走来。

他看起来不能更糟,像是一个礼拜没有睡觉三天不曾洗澡,眼睛下是深重的青色,神情疲惫又带了点讨人喜欢的执拗。

这样一个糟透了的谭宗明,一步一步朝着赵启平走来,站在正好足够一个拥抱的距离,直视着他的目光好像花了点时间对焦。

赵启平只是看着他。

「我……我接了一个很大的案子,睡了四天办公室,如果每天不到两个小时可以算睡觉的话。」他笑,内容有多惊悚表情就有多温柔。

以一个医生的责任心皱起了眉头,「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睡觉。」

「马上就去。」谭宗明一手插在口袋里,乱糟糟的额发脱离了发胶的控制垂在眼前,他耸肩,以近乎妥协的口吻补了一句,「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赵启平眼睛看着他折在脚腕处的裤脚,「那你现在看到了。」

「是呀,再见。」朝他伸出的手停在半路,讪讪收回,谭宗明嘟囔了一句「再见」就准备离开。

赵启平看着那双脚绕了半圈。

该死。

他拉住了谭宗明的手腕,在他惊喜又仿佛意料之中的眼神包围下,认输似的叹了口气,「我送你。」

 

谭宗明家离医院不远,他上次去帮他拿书的时候就知道。

那本《镜中的忧郁》还没看完,不知道他收去哪里了。

车直接开进地库,赵启平绕下去把副驾驶那边几乎睡着的谭宗明拖了出来,却没料想耍流氓驾轻就熟的谭总一手揽住他的腰便吻了上来,急切而潦草。

捏捏他手臂阻止了他的啃咬,赵启平把人拖进电梯里,在谭宗明口袋里摸钥匙的时候他笑得像某种不怀好意的猫科动物。

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赵启平磨了磨牙心想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

不到10分钟就洗完了澡,赵启平气喘吁吁地把干脆闭了眼睛依靠他支撑的谭宗明甩在床上,一手叉腰,「谭先生,你真的该减肥了。」

权当没听见,朝他伸出一只手。

从善如流地趴在他怀里,空出一只手用毛巾帮他擦头发,他是一个独自养育三岁儿子的男人,撒娇耍赖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谭宗明抬着头吻他,动作却越来越慢,不成章法。

赵启平被逗笑了,像对待小南瓜一样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乖,先睡觉。」

「那你别走……」沙哑的嗓音脱离了情绪控制的范畴。

怔愣半晌,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赵启平以所有的温柔爱意在他耳边说,「嗯,不走。」

我怎么舍得。

 

谭宗明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漆黑一片,他按着抽痛的太阳穴起身,客厅沙发落地灯的光晕拥着一个赵启平,睫毛和鼻梁都投下了阴影,像是年代古老的油画,颗粒感里是几欲落泪的温暖。

「几点了?」他出声。

放下手里的书抬头朝他笑了笑,「两点17,你睡掉了九个多小时。」

「可惜。」意义不明地评价道。在赵启平身边坐下,把他光着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小南瓜呢?」

顺着谭宗明伸手的动作靠进他怀里,「凌远接走了。」

「所以?」朝他眨眼。

「所以?」笑眯眯地看回去。

低头便要吻他。

身子一低躲开,扶着谭宗明肩膀长腿一收便面朝着他跨坐两侧,直起身再低头,手捧着谭宗明脸颊,吻他仍有沉色的眼睑,吻他不自觉蹙起的眉心,吻他线条利落的鼻尖和屡屡被冷落的嘴唇。含混地念:「眉上冬天出柳,颊中旱地生莲,千看千处妩媚,万看万种嫹妍,今宵若其不得,刺命过与黄泉。」*

谭宗明不答,一口咬在他送到嘴边的喉结上。



tbc.


*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引唐传奇《游仙窟》残本,是的这就是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黄诗。

**是的那段肉还是卡着,所以我把它吞掉或者推到下章啦!(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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