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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宗明/赵启平」饮水思源 - Chapter.17

文艺爆棚的一章,荣石[以及出现在台词里的小方]打酱油。

想要一只老谭给我求婚【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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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

 

赵启平有那么几分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和肢体,就那么僵在谭宗明的怀里,感觉皮肤和他贴合的地方无限灼热,其余暴露在风里的却冰冷异常。所有的一切就连刚才看完的那场电影都毫无真实感,被街灯染成深褐色的夜即将响起大提琴为主调的乐曲。

「你说什么!」终于想起把人推开,退后的脚步几近仓惶,出口的却绝非疑问句。

谭宗明笑得无奈而甜蜜,「我们结婚吧。」

一定是疯了。

赵启平摇摇头,「你吃错药了吧。」

「医生可不能随便说这种话。」谭宗明收了笑容,细细用眼光划过了赵启平展阔的肩膀,和似乎永远也撑不满衬衫的身形,还有他紧张时候不自觉握成拳的手,手腕的骨节把皮肤撑起一个让人移不开眼的弧度。

穷其一生,他也未曾像现在这般忐忑过。

谭宗明低垂眼帘,轻笑一声就像是在嘲笑自己,单膝跪下的时候一直未曾将视线抬起,直到他深吸一口气,握住赵启平的手腕,一根一根展平他的手指再收进掌心里,带着一个暖意融融的笑容望进赵启平的眼睛里。

「我……我在回来之前就已经办好了所有手续,现在我在美国和国内的所有动产不动产都写着你的名字,法律意义上讲我名下只剩自己和赵不疑,所以……」那点笑意从眼中隐去,谭宗明的神情认真而庄重地令赵启平心悸。

他想起了在病房里第一次看见的谭宗明,狼狈而脆弱,却从嘴角都发梢都带着一种让他不由自主沉溺的光芒,就好像现在他在这片杂乱五章的环境里,从一片昏黄与漆黑当中走出,低到尘埃里,眉眼间全是深爱。

这是他从来不敢想象,却暗自期待的全部。

人类啊,总是如此天真有软弱。

谭宗明像一个不称职的骑士那样亲吻他的手指,声音像利刃划过地面再刺穿他胸口,鲜血染红了月光。

「赵启平,你要不要我?」

 

谭宗明在纽约的那段时间总是可以看到日出,其中为数不少都是因为他即将天亮的时候才到家,那时电梯上升的过程就会变得格外漫长,从1到85几乎耗尽了半生时光,以至于某一次他洗完澡出来日出前灰褐色的天空和窗户上倒影合成一体的时候,他竟然有了一种垂垂老矣的错觉。

日出以前,谭宗明得出了一个他早就了然于胸的答案。

他以为他对纽约足够熟悉,却发现从灰白到亮金色过度的那一片铁灰色的建筑之于他,遥远到不可思议。

而背后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就算燃起壁炉里的火焰,也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这不是养条狗,或者带谁进来就能解决的问题,空着的从来都不是具体的房间,而是抽象概念的自己。

谭宗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需要酒精或者其他足够温暖身体的东西来帮助睡眠,就算之前两个昼夜的疲惫早已经压得他几近崩溃,那逐渐明天的天际线还是让他清醒到绝望,他的手指在玻璃上画着远处最高建筑的轮廓,呼吸凝成了一片水雾。

空气看上去很通透,会是个好天。

可这又与他何干。

热水残留在身体上的暖意此时此刻已经尽数褪去,变成了凝结在水珠里的冰凉,从脚尖开始失去知觉,好像逐渐蔓延的海浪,沿着小腿爬升,最终将他淹没。

经历了恐慌、思念、孤独和悔恨之后,谭宗明身上该有的所有情绪都被掏空,只剩下一个连风都能穿透的自己,而他所投身于的忙碌,不过是在世俗角度为自己塑造了一个躯壳,让那点虚空那点捕风栖息于其中。

那天谭宗明躺在窗边的地板上,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只不过梦里的他如同濒死之人回顾了半生,却发现快速闪回的记忆在赵启平出现的那一秒看是变得绵延而漫长,所有的细节都成了特写镜头,从发梢落到之间,连顾盼间的一点迟疑也不曾忽略。

他不知道这一切该归结于神秘的潜意识,还是此时此刻的自己因为万般情绪而变得格外发达的想象力,但毋庸置疑无论是头脑还是过去,都从和赵启平相遇开始,悉数被占据。好笑的是他彼时的逃离正是因为这种契合的占据,就好像他早就认定了自己一生中不会出现一个赵启平,认定了所有的爱情故事必将早遭遇现实的时候走向凄惨的结局。而他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在某一年悔不当初,却觉得自己命该如此。

到底是哪里来的悲剧意识,无聊到要用「早知道」来安慰自己。

谭宗明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悉数照在身上,缺少了树荫遮蔽之后直白而恣意,抽走了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

他翻了个身,仰面看着像是坠落般压迫着视线的天花板。

同时做了一个决定。

 

后来有一天,喝光了半瓶龙舌兰的荣石躺在他的地毯上,举起最后半杯酒,透过金色的液体看着红色的火光,笑得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他说「老谭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遇见爱情」。

说话的时候还咬到了舌头。

坐在沙发上的谭宗明也喝了很多,却该死的清醒。

「可是我就遇上了他,让我之前所有的“自以为”都成了笑话。你知道么他一个眼神就让我觉得自己把下半生都赔在他身上也心甘情愿。」荣石仰头喝光了被子里的酒,那一天方孟韦刚刚从伦敦坐上飞机,天亮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荣石说有些时候有些人,赢了就是输,输才会赢。

谭宗明说你是不是有病。

谭宗明没说的是……

该死的,我羡慕你。

 

赵启平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定这个世界必然是疯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甩开谭宗明的手,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只能咬了咬舌尖说,「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知道啊。」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轻松得就好像这几年的时光都用来等待这个瞬间,「你拒绝我的话,我就要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了。」

抬脚踹他小腿,「你就是吃定了我会心软!」

谭宗明很轻很轻地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要把自己剥离得只剩下一颗爱你的心。」想了想突然叹口气,「这可能是我身上,唯一还值得你信任的东西了。」

赵启平抬手捂住了眼睛,他在考虑,他在犹豫。

「老谭啊……」

他弯下腰,吻在谭宗明嘴角。

「我该怎么拒绝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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