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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石/方孟韦」歌舞升平 -5

大家好我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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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说今晚月光那么美

 

方孟韦是被荣石从车上背下去的。

他脚腕有点疼,却也没有疼到不能走路的地步,只是在一路上呼吸着被荣石气味充满的空气,让方孟韦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心脏被人攥在手心里的错觉,让他只想捉着荣石的手腕,把这么多年在心里转了那么多遍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

他没有伸手,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荣石停了车,朝他微笑,绕过来打开副驾驶一边的门,背对着他单膝跪下,说「你上来」。

随意又自然,像是带着笑。

方孟韦伸手抱住他肩膀,脸埋在他颈窝,却悄悄地抬眼偷看,正看到他微微弯起的嘴角。

五年前那个若有所思的笑,穿透时光成了一束暗红色的光,像是荣石领口的红宝石,又像是某个色彩绮丽的梦境。方孟韦眼珠转了一圈,在正背着他专心走路的人耳根亲了下,很快地擦过,嘴唇的温度电光石火。

荣石定了脚步,「淘气。」

方孟韦一个晃神,觉得再长再久都只是个游戏。

而月光落在荣石下巴、落在他赤裸的手臂上,流成了一条凝固的河。

荣石回了头。

方孟韦便又吻上了他。

姿势别扭也无所谓,磕磕绊绊也无所谓,亲吻永远都是被无法遏制的情感牵引,顾不得时间地点,顾不得满身疲累。

最终还是荣石笑着偏开了头,他说小东西,他说我们先回家。

方孟韦便把一张通红的脸藏在了他肩膀上。

荣石开了门,在黑灯瞎火里走进卧室,把他放在看得见月亮的床上。

方孟韦扭回身看着银蓝色的月光落在地板上。

荣石帮他脱了鞋,又拉过一张毯子把人好好地裹在中间,想去拉窗帘的动作因为方孟韦专注的神情而放弃,搜刮记忆,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见过一个人如眼前的方孟韦这样,仅是出现在月光里,就像要融化般冷清,仿佛下一秒就如同水银泻地,了无痕迹。

他摇摇头,笑了,捏着方孟韦的下巴让他收回视线,「睡吧。」

咬咬嘴唇,点头的动作好像不甘心。

荣石踢掉了鞋子躺在他身侧,拍松了一个枕头,等方孟韦躺下才把人揽在怀里。

那天方孟韦睡得很好,梦到自己抬高了手臂索取什么似的揽住了荣石的后颈,他却只是抿着唇笑了,吻着自己的眉峰说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你那么年轻,你要学会有耐心。

 

方孟韦康复得很快,荣石偶尔会来陪他上课,陪他打篮球,和他一起在图书馆看书。他穿着浅色的上衣裤子站在球场边,在炎夏里清爽的像一阵带着青草味的风。他写字的时候会把右手的袖子卷到手肘,笔尖划过纸张留下张扬的痕迹。

回头时都能看到他站在那里,不一定看着自己,却一定在那里。

如果累了,他可以趴在桌上睡一会儿,半梦半醒间觉得荣石的手落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目的不明,意义重大。

最夸张的一次睡到该吃午饭的时间才醒,荣石递了张纸巾让他擦擦不小心流出来的口水,「你到底是为什么到图书馆来?」

太阳晒得到的地方睡得比较舒服。方孟韦撇嘴,在心里嘀咕一句。

「回来的时候买杯咖啡给你吧。」

「困了累了喝红牛!」

「红牛留到考前复习吧。」

「……」

「方孟韦你刚刚是认真考虑了一下吗?」

说着笑着下楼梯,一前一后刚好保持半步远的距离,方孟韦看着他的头顶,后颈,一不留神险些撞在荣石身上。

在他脸颊上捏一把,「走快点吧,不然没饭吃了。」

食堂的菜算不上好吃,幸而方孟韦和荣石都不算挑食,吃过之后溜达到校门口那里买了两个红豆饼,纸袋装着热腾腾拿在手里,咬一口除了红豆馅的甜香还有一股浅白的热气,两个人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甜食的热爱,意大利人一样坦率。

回图书馆之前荣石真的拎了两罐咖啡,加了奶的那罐给方孟韦。

方孟韦看完了一遍《伽利略传》,在笔记本上规规矩矩地记下「没有英雄的国家是多么不幸啊!」然后盯着那句「需要英雄的国家才是不幸的」若有所思,最后扔了笔把还没看完的《火星救援》一直读到结局,笑得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就把额头抵在荣石肩膀上,偷瞄他混杂了多国语言的笔记,寻找其中自己想要看明白的部分。

爸爸是个彻头彻尾的学者,哥哥适合经商,他至今仍旧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荣石在身边,带来了一种正好处于临界点的平静,一边是情感的死亡,一边是生命的震荡。

22岁的方孟韦,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夜晚遇见了荣石,在一个炎热的傍晚和他再次相遇,并在一个昏昏欲睡的午后,了解了爱情之于人类的全部意义。

但他当时想起来的,不过是晚餐很想吃土豆。

不要火星种的,是那种炖得软软烂烂,浸满了汤汁味道的土豆。

 

他错过了一个来自谭宗明的电话,那时候的方孟韦躺在荣石的大床上,眼神追着摇摇晃晃的月光,感觉荣石的亲吻从肩头一点一点向下,不曾错过胸口的每一点皮肤,在一片清冷的月光里点起了一簇簇赤红色的火苗,像是某种献祭。

方孟韦迷失在这与以往无异,却更加致命的温柔里。于是方孟韦能做的,不过是把修长的手指扣在荣石肩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也不在意。

自始至终也没有觉得疼痛,刻骨的渴望早就盖过了疼痛。方孟韦觉得自己飞得很高很高,又安稳地坠落在荣石怀里。

他细碎的吻落在自己汗湿的头发上,没有摘下的戒指染上了两个人的温度。他握住荣石的手,吻他指节吻他手背,又抬起映着泪水的眼睛看他。

说荣石你轻点啊。

说荣石你抱抱我啊。

荣石该是在笑的,带着笑意的荣石把他拥的更紧,所有无关的情绪都被挤了出去,全部的身体和灵魂都完成了一次转换,一次新生,一次拥有和放弃。

于是方孟韦张开手臂,把荣石拉进一个永不分离的拥抱里。

 

最终月光退到了窗沿之下,方孟韦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看了一眼,两个未接,一条信息,都来自谭宗明。

「方孟敖回来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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