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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雄/曲和」温故知新 - 01

刚考完试的 @且歌 太太想看,我就更新啦。

讲真我差点忘记这个跳跳压根没有出现的坑(躺

不会太长,但是我说不定会哲学起来。以及总觉得我写不出我想要的感觉……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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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巴黎的生活并不像曲和所设想的那么艰难。房东太太Isabel独居多年,养了一只叫汉堡的法斗,又丑又萌活泼非常,每次曲和回家都会绕着他转好几个圈。那时候的Isabel总是坐在小花园里笑着看他,笑着招招手说不来吃块小饼干吗?

客厅里有一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一尘不染保护得相当好,曲和却从来没有见Isabel弹过,某一天陪她喝下午茶的时候无意问起,Isabel笑的眼角纹路层层叠叠都是温柔,「我爱过一个人,他弹钢琴很好听。」

「后来呢?」

「他离我而去了。」

曲和没有问离我而去究竟是怎样的含义,Isabel的手上没有戒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的痕迹,经过了之前种种曲和对婚姻这件事本身也充满了怀疑,只不过说话时候的Isabel既然在笑,她所拥有的必然都是美好。

下雨的时候,曲和也会拉琴给她听,连汉堡都安静地窝在沙发椅里。雨声混着大提琴舒缓的音律,带了点昏昏欲睡,让人安心。曲和断断续续讲完了自己的故事,法语还有些生疏,说过的事情也并不都想要回忆,但Isabel听得很认真,听完了起身给他一个拥抱,说我们一辈子不会只遇见一次爱情,你别怕。

曲和抿唇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在害怕。

但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归类这种情绪。

Isabel的身上有松木的香味,她说我去给你倒杯茶吧。

 

学校刚开学的课程不算太紧,曲和每周三天晚上去一家餐厅做服务生,虽说性格还是内向,但穿着白衬衫黑马甲的曲和怎么看都像幅画儿一样,每天收到的小费也算数目可观,Isabel也来用过一次晚餐,坐在靠窗的位置朝他微笑,夸奖了今天的芦笋三文鱼味道非常好。

曲和想,自己能够这么快安定下来,真的应该谢谢她。

「所以我说呀,你的好运气已经来啦!」电话那边的赵启平语调上扬,根本听不出来已经值班24小时濒临崩溃。

曲和坐在长椅上也是笑着,「是是,你什么都知道。」

「其实呀……」赵启平突然叹了口气,「我还是有点担心的。」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赵启平难得支吾起来,「不知道,就是种感觉……你走的时候看起来太过云淡风轻了,让我觉得过了那扇安检的门,你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摇了摇头,「我的签证只有三年啊。」

「所以我才说只是种感觉……你告别的太认真了。」赵启平打了个呵欠,「但是怎么说呢,这对你来说没准是件好事,所以曲小和,张开双臂迎接你美丽的新生活吧!」

被他逗笑了,「小南瓜好吗?」

「好的很呐,就是想你啦。」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曲和把钥匙放在赵启平那里,让他隔段时间过去给房间通通风,再找人来打扫一下。然而在这通电话之前,曲和还是觉得那篇遥远的大陆和自己没有半点牵连,就好像与他有关的世界不过就是身周这一点点,也跟着他飞到了这边。

他的世界太小了。

拆开三明治的包装咬一口,金枪鱼和鸡蛋凉得像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

他确实动过那样的念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赵启平什么都知道。

 

教授来找曲和,是为了一个刚开始的合作项目,大抵是让音乐系的学生加入临床治疗,试验一种艺术介入心理治疗的新理论,也算是社会服务的内容之一。

曲和没太听明白,对心理学也有本能的不信任,但总归不是件坏事。

第一次治疗定在周六中午,曲和起了个大早,替Isabel去遛狗,回来的路上路过花店,就买了一束,在汉堡试图啃掉花骨朵的时候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昨天晚上下了场雨,走过一圈回来的曲和觉得头发和外套都带着沉甸甸的湿意,摸起来却没有什么水汽,更像是朝露渗进皮肤里。

汉堡一回家就奔去吃东西,曲和把花插好,Isabel已经做了早餐。

「花很美,早安。」她在曲和的脸颊上吻了下。

曲和笑着抱她,「您也很美,早安。」

生活大抵都是如这般美好的。

 

治疗中心的负责人向曲和介绍了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说他们针对的是现役和退伍军人的心理疏导,才会想要借用包括音乐在内的多种艺术形式,到现在为止的效果还算可观,这一次要曲和陪同治疗的是一位法籍华裔的退伍士兵。

「请问……」曲和犹豫了一下开口,「他出了什么问题?」

带他进来的负责人翻着手里的文件,皱了皱眉,「酗酒。」

曲和「唔」地答应一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曲和坐在明亮到几乎令人不安的治疗室里,把大提琴从琴盒里取了出来。同样是白色,墙壁泛青,手里乳白色的琴就更显厚重,曲和的视线局促地扫过墙壁和落地窗的边沿,再一次深呼吸。

约定的时间到了,并没有人敲门。

曲和不安地看了看表,已经过去了13分钟。

他原本想要出去问一下,打开门却发现所有人都无比忙碌,只有他站在那里,像被推搡着,跌跌撞撞地隔绝世界之外。

他熟悉这种感觉,一言不发地退了回来。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几乎半个小时,敲门声终于响了起来。

曲和说「请进」,掩不住急切。

门刚被推开,那个人就歪歪斜斜地倒在门框上,朝向沙发的几步仓促的像是跌倒,重重地摔进去,又花了几秒钟消化这种眩晕,才睁开眼看向曲和。

他眼神涣散,胡渣遮盖了凌厉的面部曲线,额发有点太长,衣服也像穿了很久,指尖都在颤抖,酒精成瘾的典型症状。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有些词严,他眉头紧皱,唇色苍白,不自然的红晕从颧骨延伸到眼尾,彻头彻尾一塌糊涂。

「我是曲和。」他说的是中文。

那边的人似乎反应了一下,「黄志雄。」

「那黄先生,我们……」努力回忆之前介绍人的交代,曲和紧张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尖。

黄志雄根本没有在意他说了什么,抬起一只手挡着阳光,满身都是疲倦和颓唐,「我并不想来,都没用的。」

否认。

「我已经是这样了,你做不了什么。」

拒绝。

曲和也许不懂心理学,但不需要任何专业分析,他也知道那些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眼前这个人,只是习惯了放弃。

愤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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