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舞

ひとつ叶えるたびに微笑ん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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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昉】捕风

下楼倒垃圾(?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念头

情节,what is 情节?


———


尹昉觉得黄景瑜周身围绕这一种无实体的东西,将他整个人包裹在中间,虚虚袅袅看不真切,这种感觉在摩洛哥赤红色的沙漠中央达到了顶点,站在几步开外的黄景瑜回头看他,表情隐匿在刺眼的阳光里,仿佛拙劣的后现代主义画作,仿若虚空。

这应该是一种极其致命的错觉。尹昉隔着人群观察黄景瑜的时候,总觉得那日在沙漠里看到的,也许是一个和黄景瑜类似的外星物种,否则他怎么会在这个笑起来十二万分清澈,露出两颗少年感十足虎牙的家伙身上,看见虚空。

笑起来的黄景瑜,周身雾气蒙蒙。


后来他们一起趁着夜色溜出去看星星。

倒也不是经过了什么刻意筛选的同行者,毕竟两个人的戏份大多在一起,这样安排可以最大程度避免任何影响拍摄进度的连带伤害,尹昉这样的人,是断然不会承认自己只是像每一个在违反校规边缘试探的小学生一样,追求同案犯带来的盲目安心感的。

无论如何,他们追着满天星河,又一次到了沙漠中央。

和白天几乎燃烧起来的灼烫不一样,夜晚的沙漠沉静而阴凉,星空降得很低,几乎压在头顶和肩膀上。

黄景瑜在尹昉的叮嘱下穿了足够保暖的衣服,现在半张脸都藏在防风外套的领子后面,满是好奇抬头张望的眼愈发像个半大少年。

两个人爬上吉普车,肩并肩躺在车顶上。

当你的人和思绪都静止不动的时候,星空便围绕着一个圆心旋转起来,如同宇宙中央的黑洞,海洋未名处的旋涡,好像下一秒便会有莫比迪克甩着尾巴,把星星打散成雨落在沙地上。

「你在想什么?」黄景瑜出声。

尹昉侧头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笑。」

一片黑暗里,黄景瑜高挺的鼻梁撑起了山峰般的轮廓。

而在尹昉的眼中,灰尘般的星光缓慢地降落,连带着黄景瑜周身所有近似气体的东西,都在明亮和昏暗的分割线上,无限接近实体。

尹昉觉得他在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听到了声响。

他朝着该有什么的方向伸出手,只抓到了利刃般割过手掌的风。


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是在瀑布般落下的繁星里,向彼此蜷缩着身体。

手指带着犹豫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该是确实碰到了什么。


从摩洛哥回来那天,尹昉把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摊在客厅中央,换洗衣物锅碗瓢盆和稀奇古怪的纪念品摆了一地,无处落脚干脆坐进空箱子里的尹昉抱着腿,只觉得不可思议,两个航空箱就可以装下一个人半年多的生活,万里之外的地方,竟比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更像故乡。

那天的北京,冗长夏日初见端倪,窗玻璃太久没擦,阳光黏在上面就像糖稀在锅底结的那一层,凝结的甜味背后,有一丝焦苦。

他皱着眉头看窗外,灼灼日光是他半年来熟悉的那种,连房间缺乏通风的味道都几近相同,墙外的行人喧嚣听不真切,便也分不出异同。

尹昉揉了揉鼻子,踮着脚避过满地狼藉,先去开了窗。

没有想象中的滚滚热浪,倒是一阵风溜了进来,擦过耳畔甚是清明。不禁闭上眼睛,闻着窗外树叶繁茂、花朵将开的味道,细细分辨还有融着温度的甜意,也不知道是谁家酿了花蜜,还是巷口那家的糖火烧出锅。

尹昉伸了个懒腰,终于下定决心开始收拾东西。

手机却响了。

他急急地按了接通,又脱力似的把自己扔在沙发上。

黄景瑜说我发了信息没有回,打扰你了吗?

下意识地摇头,才意识到那边看不到,像是被自己逗笑似的弯了弯嘴角,「没有,我正在抗拒收拾行李这件事情。」

黄景瑜笑了,很是愉快的样子,「我也刚刚到家。」

隔着电话,黄景瑜的声音仿佛被加进了什么颗粒感分明的东西,像北京春天卷裹着灰尘的风,尹昉想他太久没有听过黄景瑜这种遥远的声音,或者说从初遇开始,过多的朝夕相伴,让他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听到这样的声音。

叹一口气,他想黄景瑜了。

「昉儿,我想你了。」电话那边的人说。

一愣,他只是想了想,那边的人却说了出来,尹昉并不太擅长招架这样的诚实。


在摩洛哥的时候,尹昉喜欢揪着黄景瑜陪他去逛市场。

他对于观察有种本能的需求和欲望,不是为了追求或验证什么,观察这个过程本身作为一种经历就能带给他无上的安全感。

所以他用眼睛、用镜头、用所有的感官去经历,去理解。

尹昉并未向黄景瑜解释过什么,他也并不确信这种本能性的东西在落实到语言的时候会缺失多少,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揪着黄景瑜一起去。

除了周末之外,市场大多很无聊,度过了作为游客的新鲜期之后,食材、香料或者纪念品都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黄景瑜会拿起两个番茄,挡在眼睛前面喊他「尹昉尹昉」,幼稚得令人扼腕,他每次都会笑出来。

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要拍黄景瑜,用那个足以联通记忆的取景框,把这个人,永远留住。

然而那张拍出来的照片里,压低了帽檐的黄景瑜隔着姹紫嫣红的蔬菜,几乎难以分辨。

市场里人潮熙攘,肩膀和肩膀摩擦的时候,有风从中间穿过。

飒飒作响。


最终克服了拖延症的尹昉和黄景瑜接了视频,各自坐在地板上整理着满箱的东西,黄景瑜再次感慨尹昉老师居然带了全套厨具出门,尹昉嘲笑了黄景瑜选择纪念品的糟糕品味。

东西只是东西,是人赋予了他们意义。

就好像他们分享的半年时光,让哪怕一件相同的T恤相似的外套,也值得被好好收进柜子里。

当然,先要进一遍洗衣机。

尹昉不小心装了一个黄景瑜的耳钉回来,卷在一件衣服的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他拿起来看的时候,那边的黄景瑜突然「啊!」地一声,「原来在你那里!」

「……你根本没注意到丢了吧?」斜睨他一眼,把耳钉放在茶几上。

黄景瑜凑近屏幕,「我当然注意到了,另一个在我耳朵上。」指了指左边耳垂的小亮点。

尹昉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把耳钉丢在自己行李箱里了。

但来历不明的冲动,而从分别开始便撕扯着心脏的情绪,让他朝着屏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带给你。」

那边的黄景瑜顿了下,收回飘忽的视线,半晌笑得两颗虎牙都露了出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可以去找你吗?我还没见过你家什么样子呢!」

「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看。」如果你不觉得太乱,尹昉在心里补了一句。

「不要!」

他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要保持神秘感。


尹昉攥了攥掌心,终于把风握在了手里。

下一次,也许他也可以把什么东西,忘在黄景瑜那里。

窗口漏进来的风,有不知道谁家开始做晚餐味道。所有他不相信的东西,都和这炎炎夏日一起,初现端倪。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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