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高】第一口蛋糕的滋味（下）
最后一次惯例感谢 @TiAn缇安 的绝美脑洞，串串小朋友终于功成身不退啦！大概会重新开一个标题系列来写一家三口的日常，现在想到的名字叫爆米花儿好美w
#这是一个定时，看到的时候夏老师已经被工作压垮了稚嫩的肩膀
#说自己是奶奶的各位你们有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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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串串扒在门框上，睁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幼儿园门口的方向。
「串串在等爸爸吗？」高杨给小朋友们分好饼干，拿着其中一块走过来喂给串串。
双手捧着饼干像只小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飞快进食，仰头看着高杨点点头又摇摇头。
蹲下身和他平视，拇指捻掉他嘴角的饼干渣。
「在等爸爸，但是叔叔们也要来，所以一起等。」小家伙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食指，「小高老师在等爸爸吗？」
高杨呛了一下，没答话。
眼前的小朋友为了六一儿童节盛装打扮，白衬衫蓝西装红色的小领结，如果再架一副眼镜就是三次元死神小学生。
前一天晚上黄子弘凡拍了张串串试衣服的照片给高杨：『你说张超是不是有毛病？』
高杨倒在沙发上捂着眼睛笑，半晌才想起来还要给他回信息：『那你问问张超要不要cos毛利小五郎。』
黄子弘凡随手截屏转发。
张超：就不能是怪盗基德吗？
黄子弘凡继续截图给高杨：『不然我拉个群你直接笑他？』
高杨：『哈哈哈』
又不是公司年会，第一个到的张超自然没有cos毛利小五郎也没有cos怪盗基德，串串炮弹一样喊着「超鹅」扎进他怀里，被弹了个脑瓜崩说「要叫叔叔」。
小家伙只是笑，挂在张超脖子上摇来晃去，一口一个「超鹅」。
张超也没什么脾气。
背着吉他的黄子弘凡是和方书剑一起来的，在儿子脑门上吧唧一口就去找小高老师报到，假装没听见身后张超和马佳的口哨声。
代玮刚刚帮蔡王子重新绑好了在殴打隔壁班小男生的时候散开的双马尾，小王子坐在小板凳上晃着腿给面前一个长相异常凶狠的男人讲着自己的英勇事迹，男人当即笑成了一只柴犬，低头亲了亲自己小姑娘颧骨上泛红的那一点。
王子真是长大了，不用爸爸出手就能把别的小朋友吓哭。
高杨和黄子弘凡同时收回视线，撞进对方的视线里又不约而同地低了头，脚尖对着脚尖，抬了手却不知道该落到那里。
串串飞奔过来，脆甜的笑声撞碎了暧昧悬浮的空气。
「爸爸！」他揪着黄子弘凡吉他的背带，「爸爸今天要唱歌吗！」
单手把儿子捞起来，「不唱，你爹今天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弹琴机器。」
串串小小的脑袋周围冒出了一圈大大的问号。
高杨伸手把他接过来，照旧是笑得柔风微雨，「串串是不是说爸爸唱歌特别好听？」
用力点头，鼻子要翘到天上。
黄子弘凡有点尴尬地抓了两把后脑勺。
不知道谁拉响了第一个礼花，彩色的亮片纷纷扬扬落下，串串扶着高杨肩膀伸手去接，黄子弘凡摘掉了沾在高杨鼻尖上的那一片。
亮片是粉色的，他鼻尖有一点汗。
看上去很甜。
高杨以「我都去你们家打扫卫生了下次儿童节来帮我们伴奏吧」的离奇借口把黄子弘凡骗上了舞台，代玮捧着一盘杯子蛋糕啧啧称奇，怀疑自己的小室友可能趁他不注意修习了一下如何给人下蛊……只不过别人他可能不稀罕下就是了。
串串被打扮得隆重非常，黄子弘凡倒是穿的极其随便，膝盖上破了洞的牛仔裤，T恤外面套一件格衫，自己看起来倒像是个半大少年。
他单手抱着串串和姗姗来迟的贾凡说话，小孩儿不甘寂寞地伸手拨弄他耳垂上的十字架，他怕痒似的缩了缩，拿下巴在串串的头顶上蹭了两下。
小朋友双手抱头开始挣扎，一脚踩在了他胯骨上。
对面的贾凡哭笑不得地看这个小朋友和小小朋友打架，伸手把串串拿过来放下地，塞了一包棉花糖在他怀里，「别跑远了啊。」
「好~」脆生生应一句，「谢谢凡凡叔叔！」话音未落就一阵风似的跑没影儿了。
黄子弘凡拍了拍衣摆上的鞋印，「你怎么老给他吃糖？」
「你自己说的啊，小孩子吃不得苦的。」贾凡只是笑，他还记得四年多之前，抱着一个奶团子的黄子弘凡急得眼圈通红，车轱辘似的翻来覆去只会说他还这么小，他该怎么办。张超站在一边挠头，说不然我们送他去福利院。
小团子无知无觉的攥着黄子弘凡一根手指头，黑亮的眼睛看着一屋子的陌生人，黄子弘凡盯了他半晌，突然抬起头来，开口的声音颤抖而细弱，听在贾凡耳朵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不去福利院，小孩子……小孩子吃不得苦的。」他勾勾手指，小家伙就咯咯笑了起来，「我来养。」
当时贾凡皱了眉头，半晌却还是轻飘飘一口气叹了出来。
他不用问，黄子弘凡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
「你个傻小子能不能把自己养好啊就养孩子……我帮你。」张超屈指在黄子弘凡脑袋顶上敲了下。
方书剑抬头的时候眼眶也是红的，「我帮你。」
「我们都帮你。」梁朋杰求证似的看了眼贾凡。
贾凡轻轻点头。
那天四个也不过刚毕业的小朋友在屋里抱成一团又哭又笑，贾凡轻轻戳了戳怀里的奶娃娃，在心里说小家伙你一定要好好长大，这几个傻瓜是真的爱你呀。
「你把小家伙养的真好。」贾凡看着正在孩子堆里给小朋友们发糖的串串说。
「嗨……」黄子弘凡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串儿是个好孩子。」
「那是自然。」贾凡还是笑，突然想起什么是的戳了戳黄子弘凡肩膀，「所以……张超说的小高老师，是哪一位呀？」
黄子弘凡眼神飘忽，挠头挠得更凶了。
到的最晚的陈博豪和李文豹踩着开场时间进门，还来得及在表演开始之前把串串举高高。张超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看串儿这个排面。」
马佳正在给星元和陆宇鹏分零食，「这可是我们黄串串第一次登台，输人不输阵啊。」
他们找了地方坐好，舞台边等着上台的黄串串看见了这一大票叔叔，开心地踮着脚朝他们挥手。
几个人立即挥了回去，引得一众爸爸妈妈纷纷侧目。
带着他们的高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小朋友，何止是爸爸超爱你呀。
他们表演的是童声合唱《库斯克邮车》，黄串串和仝圈圈一起站在第一排中间，唱到「向前跑向前跑」的时候甚至往前窜了几步。
台下的各位叔叔被他萌得不能自已，也带着笑前后摆动手臂。
高杨在弹键盘，黄子弘凡抱着吉他站在他身边。
一曲终了，马佳站起来带头鼓掌，小朋友们都朝自己的爸爸妈妈扑过去，串串跳起来的时候，好多人的手臂一起接住了他。
之后的场面略微有一点混乱，仝圈圈拉着自己哥哥上台要唱民歌，被仝卓一把扛起落荒而逃，串串拿着星元送他的尤克里里上蹿下跳，后来被爸爸握着小爪子弹了一首《小星星》，愉快的大型KTV活动最终因为蔡王子拽着自家两位爹地上台合唱《离歌》而导致音响直接报销被迫中止，拿着保温杯的王园长万年不变的笑脸总算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蔡程昱抱着女儿摸了摸鼻子，龚子棋掏出手机给王园长转账。
轻车熟路地让人怀疑这可能不是第一次演出事故。
玩两人三脚的时候张超和陈博豪直接把串串扛在了肩膀上，难得这群叔叔一次凑齐，黄串串小朋友又一次享受了脚不沾地的帝王级待遇。玩疯了的时候被陆宇鹏高高抛起，再被马佳用救球的姿势接进怀里。
几次试图插手并放弃了的黄子弘凡决定把儿子借给这群大龄儿童，左右看了一圈没找到高杨，王园长喝了口水指了指音乐教室的方向。
高杨才把电子琴搬回来放好，听见门口有响动回过头来，正撞见黄子弘凡带着笑的眼睛。
「阿黄。」他也笑，嘴角牵出一个十二万分温柔的弧度，「今天谢谢你啦。」
「跟我客气什么。」走进来坐在琴凳上，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跟过来在他旁边坐下，琴凳很宽，高杨坐下的时候却几乎贴着他的手臂，肩膀和膝盖都碰在一起，正正好让体温交互的距离。
黄子弘凡的脑袋就砸在了高杨肩膀上。
小高老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干嘛？」闭着眼睛问他。
只是笑着，「上次你儿子不睡午觉，就这么坐在我旁边让我给他弹琴，结果一首曲子还没弹完就一脑袋撞在我身上睡着了。」说着伸手揉了揉黄子弘凡的头发，「阿黄辛苦了。」
不甘示弱地反手也揉了揉他的，「小高也辛苦了。」
音乐教室里异常安静，午后的阳光染上了一点点橙色的霞光，温暖的像橘子汽水里泛起的泡泡，两个人伸长了腿在琴凳上依偎着彼此，时不时用脑袋拱一下对方，仿佛两只软绵绵的小动物一样。
高杨下班路上路过水果店，樱桃红得让人难以抗拒，他买了一大堆站在门口给代玮发信息，字还没打完就跳出一个白色的对话框：『小室友我今天不回去啦❤』
一挑眉，转手就点开了置顶的另一个，『串串和阿黄吃樱桃吗？』
『串串吃！阿黄也吃！』
小高老师抬手就打了辆出租车。
理所当然地蹭了顿饭，为了表示歉意高杨在黄子弘凡收拾碗筷的时候主动去洗了樱桃，嘴馋的小朋友抱着他腿眼巴巴地看着，被自家亲爹揪着后衣领拎了回去。
一大一小嘴里各塞一个，高杨端着玻璃碗回到客厅，看黄子弘凡把自己丢进懒人沙发里，黄串串把自己丢进他怀里。
「樱桃甜吗？」
整齐划一地点头。
开着电视放了部动画片，黄子弘凡搂着儿子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不停回头跟高杨说着今天出门工作的时候在哪个立交桥上堵了车，接儿子回来的时候还被马佳家的果冻撞了下腿肚子。
沉迷动画片的黄串串嫌他吵，小手一指要求自己亲爹去沙发上坐，麻溜儿地。
「我总有一天要跟张超打一架，天天不教我儿子一点好的。」一屁股在高杨身边坐下，忿忿不平。
继续给父子俩喂樱桃吃，「怎么不跟佳哥打？」
嚼着樱桃说话含含混混的，「……打不过。」
高杨头抵在他肩膀上慢吞吞地笑，声音一路震到了心脏。
黄子弘凡想他怎么就这么喜欢高杨，喜欢他身上浅淡的香水味道，喜欢他弹琴，喜欢他唱歌，喜欢他抱着串串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睡觉。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窜去书房抱来了电脑，「来来来，我刚录好了一首demo，你帮我听听。」
「我能听出什么啊。」高杨把他连人带电脑拉近了一点。
黄子弘凡手随心动，捏了捏他近在咫尺的耳朵。
直接炸出了满脸晕红。
「就……」黄子视线低垂，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这是我想着你写的歌。」
Demo是黄子弘凡自己唱的，高杨对他的声音再熟悉不过，每一个字每一个音符，都顺着轻轻摇荡的空气，撞进了他心里。
「串串说的对。」他捏着黄子弘凡手腕晃了两下。
扭过头看他。
「小黄爸爸唱歌最好听了。」
黄串串同学今天非常开心，从周一开始他陆续收到了超鹅叔叔送的遥控赛车，方方叔叔送的乐高拼图，朋朋叔叔送的巨型毛绒玩具，马佳叔叔送的篮球，和凡凡叔叔送的零食大礼包，早上爸爸亲了他一口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五岁儿童。
最重要的是，爸爸说小高老师给他买了蛋糕，还会跟他们一起吃晚饭。
黄串串换了一身新衣服，主动爬上儿童座椅给自己扣好了安全带，「爸爸！」
「诶。」黄子弘凡把他的小书包放到副驾驶座。
「我今天五岁啦！」
「对。」
「那我今天许愿是不是都会实现呀！」
「对。」
「那我——」
黄子弘凡转回身，食指竖在嘴唇前面「嘘」了一声，「串儿啊，愿望什么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立即抬手捂住了嘴巴。
车开到幼儿园门口，黄子弘凡把儿子从后座抱出来，终究按捺不住好奇心地问了一句，「那串串许了什么愿啊？」
煞有介事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嘘」了一声，「不告诉爸爸，说出来就不灵啦！」
他想要另外一个爸爸。
小高老师也会答应的吧。
放学的时候，小高老师跟他一起站在门口等着爸爸来接，「串串今天五岁啦~」
串串骄傲地双手叉腰，「对！我是大孩子了！」
笑着在他鼻子上刮了下，「那我五岁的大孩子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呀？」
串串双手拉着他手，摇摇晃晃欲言又止，最后拽着高杨让他弯腰蹲下。
迷惑地蹲在他旁边。
串串在高杨脸上亲了一下，双手抱着他脖子把脸埋进去，再也不说话。
高杨只觉得自己心都被这个小家伙泡软了。
黄子弘凡把车停在他俩面前，降下车窗给他们看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蛋糕，「您的快递已经送到，两位可以上车了。」
从高杨怀里爬进自己的儿童座椅，高杨帮他扣好安全带再从另一边上车。
司机先生把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花束塞进了他怀里，黄澄澄的向日葵，鲜绿的叶片舒展，深绿色的包装纸簇拥着白色的蔷薇。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被儿童座椅固定住的黄串串挥舞着手臂试图引起自家亲爹的注意。
伸手捏他鼻子一下，「叫一次就行了。」
「我今天想吃汉堡可以吗！」
看一眼高杨，耸了耸肩，「准了。」
他发动汽车，随着晚高峰的车流上了环路，听着后座的儿子嘚吧嘚吧地说着今天幼儿园里做了手工，他拿橡皮泥捏了个果冻。「小高老师说我捏的特别好！」
「是，特别好。」高杨憋着笑揉他头。
「我跟圈圈说小高老师今天要给我过生日，我好开心呀~」他伸手拽着高杨的袖口，抬脚踹了踹驾驶座的椅背，「爸爸爸爸！」
「在在在。」黄子弘凡颇显无奈地应一声。
这孩子是我亲生的吧，怎么话也这么多？
「爸爸……」串串努力探头，只能看见爸爸的一个耳朵，「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小高老师。」
「嗯嗯嗯，你说过好多遍啦。」
「那爸爸喜不喜欢小高老师呀？」
红色和黄色的车灯把夜色驱赶到了楼顶之上，黄子弘凡下意识地抬头，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高杨如星河般灿烂的眼瞳。
今天堵车好厉害，他们可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回家。
但是串儿坐在后面小鸟似的叽叽喳喳，高杨在他身边，抱着自己送的花。
黄子弘凡迎着高杨的视线，突然就笑开了。
「喜欢呀。」
「爸爸也超级喜欢小高老师。」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