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杨/咖啡来了】做人好难，但高杨是草莓味的
“高先生 您的冰美式和男朋友都到了 麻烦取走一下？”
高哥生日快乐，光芒万丈。
------
高杨刚回家，手机响的时候右脚的鞋子还挂在脚尖上，门外吧嗒一声响，像是什么金属质地的东西磕在了墙上。
「羊儿，开门。」手机里的声音有些失真还有微妙的延迟，才知道原来这里的门板隔音如此不好。
急急忙忙转身开门，险些被自己的鞋子绊倒。帽子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就直直栽进了他怀里，把高杨吓了一跳。
手里拎着的纸袋滑落到地上，门厅铺着地毯只有一声闷响。黄子弘凡空出两只手搂着他腰，脑袋砸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撞歪了帽子和眼镜。
「阿黄？」退了半步慌慌张张地把人扶稳。
「嗨高杨……」在他颈侧蹭了蹭，声音和人一样黏糊糊的。
嗨什么嗨，AI语音激活程序吗？高杨在心里翻个白眼，手绕过他身后关了门，掂了掂身上全然卸了力气的这位，又瞥一眼扔在脚下的东西，决定还是先把人拖进屋里再说。
从前几天断断续续断档严重的聊天里多少可以知道黄子弘凡真的累坏了，从回国便开始的连轴转终于到了一个难以承受的节点，高杨有点心疼地顺了顺他后脑勺，摸到了一手的汗。
半扶半抱地总算把人拽进去，摘了帽子眼镜再扒掉口罩，尚有几分少年气的五官绷出了一个凌厉的姿态，偏偏像个不安的小朋友一样拽着他袖口。
「来，抬手。」不甚情愿但确实轻车熟路地帮他脱了T恤，「出了好多汗，我们去洗个澡上床睡觉好吗？」
黄子弘凡极为勉强地掀了掀眼皮，点点头，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牵着他手去浴室。
磨磨唧唧地从背后抱上了他，下巴蹭着衬衫里也突出的蝴蝶骨，「……见到你啦。」
当年录节目的时候是真的累，有时候录完最后一条外面已经天光泛白，一群小孩儿坐在回酒店的大巴上，鹌鹑似的脑袋一点一点，一不留神就砸在旁边人的肩膀或者窗玻璃上。
黄子弘凡完全没有了皮猴的样子，眼睛眯着一条缝只能看见自己鼻尖，窗外灯光影影绰绰地穿透睫毛落在高挺的鼻梁上，他低着头下巴几乎戳进胸口，太阳穴一下一下地蹭在高杨的外套上。
高杨也困得不行，却不知道为什么留下了几分清明，能把这幅画面刻进心里。
有几次黄子弘凡刷开自己房间门还能看见一屋子的人，他靠着门板咕咕哝哝算打过招呼，脚跟相碰脚尖一转，就冲进了高杨和代玮还没关门的房间。
除了一定要赖在高杨床上，这个时候的黄子弘凡是真的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让刷牙就眯着眼睛挤牙膏，让洗脸就小猫一样沾湿了爪子，让去被窝里躺下还知道脱了外套放在一边的椅子上，只不过困也是真的困，叼着牙刷几乎都能栽进洗手池里。
高杨只能伸出一只手揽在他胸口，如果仝卓还没困到失智，会打着呵欠嘲笑他们的连体婴举止。
床不算大，睡两个人有点挤，所幸他们都不太占地方。
黄子弘凡会摸索着找到他的手腕扣住，含在喉咙里的「晚安」和呼吸一起溜出来，在被窝里打了个圈才从高杨肋骨的缝隙间钻了进去。
拖着辛苦了几个礼拜又坐了几个小时飞机不知道多久没睡的包袱皮进到浴室里，高杨反手把人拽到身前，看黄子弘凡仰着头却闭着眼，哭笑不得，一口气终究还是叹了出来。
感觉到气息拂到面前，黄子弘凡微微扁着嘴，抬手去摸高杨的眉心，指尖展平了浅浅沟壑才安了心，手臂落在他肩膀上把人抱得死紧，亲了亲耳根嘟囔着「不要不开心」。
他后背倚着洗手台向前躬身，拽得高杨不得不微微弯腰，揉了揉他堆在自己肩窝上的头毛，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愣了下。
他记得李琦曾经经过他面前，突然收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半晌才摇摇头笑了出来。
「你就真这么喜欢黄崽啊？」
原来根本藏不住。
「去洗澡。」高杨开了花洒，伸手摸着水温合适了才把靠着墙打盹儿的黄子弘凡推进去。
被热水打了个激灵，「不洗头。」
「行行行，不洗头。」高杨伸手把他的脑袋往前扳了扳远离飞溅的水珠，有点犹豫地关了淋浴间的门，自己去卸妆刷牙。
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淅沥的水声早就听惯了，里面多站了个人就能让他安心。
黄子弘凡洗澡速度照旧惊人，高杨把化妆棉扔进垃圾桶里，直起身就看见他水也不关，湿淋淋地就从淋浴间走了出来。
抽条浴巾把他裹起来，小黄同学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你多久没睡了？」擦完身上擦头发。
一歪头，高杨都能听见他大脑勉力转动、齿轮之间吱扭吱扭的刺耳声响，连忙在人皱起眉头之前在他鼻梁上拧了下，「好了好了，别想了，现在去睡吧。」
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就重重点了两下头，摇摇晃晃被高杨牵去卧室的方向，倒进床铺之前半转身勾了下高杨的肩膀，心尖上的人就落进了怀里。
「别闹了阿黄。」忍着笑捏着他下巴晃一晃。
凑过去想亲，睁不开眼也找不对嘴唇的方向，最后忿忿地亲了下自己掌心，又胡乱把掌心贴在了高杨脸上。
高杨洗过澡出来，路过客厅的时候才看见一进门就被黄子弘凡扔在地上的纸袋，走近看了一眼，两盒红艳艳的草莓像在朝他微笑一样。
小雏鸟抖抖翅膀飞累了。
有爱人在的地方，云端也是归巢。
黄子弘凡醒过来的时候有点迷茫，窗帘的遮光性太好，更是模糊了他对于时间空间的概念，不过自己的手臂塞在高杨脖子下面，高杨的手搭在他腰上，被单遮住的四条腿交缠在一起，时间空间好像也就没什么关系。
其实他记不太清楚飞机起飞之后的事情，他可能睡了一会儿也可能没有，可能打了车也可能只是搭乘时光机，或者现在还在几千米的高空之上，怀里的小羊全是他极近真实的梦境。
这么想着，就有点慌，伸手就把高杨再揽紧了些许。
睡眠被打扰的人倒也没醒，抬手揪了揪他后颈的头发，把脸埋进了他颈窝里。
便就安心地重新闭了眼睛。
这一次真的做了梦，梦到冬天在下雨，正好是那种打伞有些多余不打伞会沾湿肩膀和头发的恼人细雨，他提前一拨录完可以去吃饭，高杨那组不幸排到了最后，只能和正在烦恼自己粉底开始氧化的贾凡一起窝在后台抓紧一切时间休息。
黄子弘凡从商场出来，仰头看了看落雨，摸出手机给高杨发信息：『🐑你饿吗要吃草吗？』
回复得很快，『饿，不吃草🙁』
『🍔？Burger King？』
『👌』
深感被信息和Emoji限制了才华的黄子弘凡一边朝地下一层的汉堡王走，一边按着通话键发了好长一段语音，「哎呀羊儿大晚上的吃这个会不会胖啊不然我去便利店多买一个沙拉我们就假装营养均衡了哈？哦对你喝不喝奶茶趁他们还没关门我给你买了哈凡妈在不在你旁边算了我也给他买一杯吧快点给我说谢谢呀~」
47秒一条语音，半天没有回复，黄子弘凡买好了汉堡奶茶和沙拉，把帽子拽起来深吸一口气准备冲进寒夜和细雨里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语音只有三秒长，高杨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软软黏黏得好像咬下去就会有果汁溢出的软糖，他说「谢谢阿黄」。
黄子弘凡把这条语音反复听了几遍，搓搓脸抱着纸袋一路狂奔，他想他要快点赶到高杨身边，他想赶到高杨身边。
却突然睡不太着，黄子弘凡闭了半天眼睛还是放弃，窗帘边沿透进来的光从冷白渐渐转暖，他打了个呵欠展展腰，手掌覆在高杨眼睛上。
「阿黄……」被他的动作打扰，高杨躲开他的手，又往他怀里埋了一点。
亲他头顶，「早上好呀羊。」
「早上好……」随便亲了他一下，皱着眉头把人抱得更紧，「别吵。」
「好好好不吵不吵，羊儿我们接着睡啊。」
高杨大概已经录完了自己那段，挺大一个人缩在单人沙发里，怀里还抱着手机，黄子弘凡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他旁边，下巴搁在他小腿上。
并没有睡熟的高杨立即睁开了眼睛。
「录完了么羊儿？」
看了看演播室的方向，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回去吧。」见附近也没什么人，干脆直接拿着外套牵了他就走。
高杨慢吞吞地被他拽到了电梯里，慢吞吞地穿了外套，眯着眼睛要拉拉链，却怎么也对不上接口，闹脾气似的双手一甩，低头又抬眼看向黄子弘凡。
「唉你真是……」把怀里抱着的食物塞进他手里，弯腰给高杨扣上拉链，直接拉到了下巴，拽上帽子戴好还拍了一下。
缩了缩脖子，照旧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
半大少年叹了口气，牵着爱人走进凉凉夜风里。
回笼觉睡到日上三竿，两个人都没有从床上起来的意思。高杨闭着眼拿鼻尖去蹭黄子弘凡的鼻尖，但还是敏锐地捉住了想要在自己腰侧作乱的手，「阿黄。」
没有半点被现场抓包的惭愧，手臂松松地搭上去，指尖顺着高杨脊椎一节一节向上爬，把人严丝合缝地塞进了自己怀里。
他们两个好像鲜少有这样悠闲的时间，总是匆匆的见面，匆匆的告别，匆匆地想念。现在房间里的空气即便隔着窗帘也被晒得温热，被子早就不知道被谁踢开，高杨脚踩着黄子弘凡的脚腕，懒洋洋地蹭了几下。
不疾不徐，肌肤相亲，拥抱和亲吻不可分割。
到底还是被床头此起彼伏震动不停的两个手机催了起来，两个人各自坐在双人床的一边低头戳手机，黄子弘凡打字快，高杨信息少，扔开手机起来穿衣服的动作居然也难得的同步。
高杨从柜子里拿了件粉红色的衬衫，忽略了背后那个人憋笑的声音。
「高哥，高哥我没带行李，借我件T恤呗？」说着就挂了上来。
把人从肩膀上抖下去，开着柜门一伸手示意您随意。
黄子直接盘腿坐在他脚边，抽了件狮子王的T恤套上。
「对了，你昨天买的草莓我放冰箱了，你自己洗。」高杨顺手揉了一把他脑袋，被人一把把手拍开，「早餐吃什么？」
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草莓？什么草莓？」
「你昨天拎着草莓敲门，一进来就挺尸……还好人家包的好没摔坏。」开冰箱拿了牛奶看日期，把草莓连盒子一起塞进黄子弘凡怀里。
慌慌张张接住，草莓透着凉气。
高杨把牛奶放在桌上，歪着头看他半晌，突然笑了起来，「还没睡醒吗，怎么傻乎乎的？」
摸了摸鼻子去洗草莓，水声哗啦里又开始嘟囔，「实话讲啊小羊，我昨天怎么从机场到你家的我都知道，你说这草莓该不是我冲进哪家水果店抢的吧突然有点慌张。」
又摸了两片吐司走到他旁边，探头看了看，「袋子里有收据，钱你应该还是付了的。」
黄同学面容沉静地丢了个白眼。
「为什么要买草莓啊？」偷一颗洗好了的塞进他嘴里。
「我怎么知道……」草率地嚼了两下就转回去亲他，汁液被唇齿碾碎，涂抹在亲吻里。
真的甜。
黄子弘凡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买草莓，那次高杨还是穿着这身衣服，昏昏沉沉看见他来探班，于是手随心动过来抱住了他，额头抵这他肩膀，粉色的衬衫袖口露出一截奶白的手腕缠在腰上，叠声叫着阿黄，阿黄。
呼吸砸在耳根，是草莓味的。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吃了糖？」黄子弘凡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手下立即红了一片。
高杨张嘴就咬，「吃糖不用背着你。」
手背挡了一下，扳着他下巴嘴唇找了过去，「那给我尝一下。」
做人好难，但高杨是草莓味的。
END.
